江起淮被指责了也不生气，仍旧笑吟吟的：“对弈自然以胜为目的，何来咄咄逼人之说？”

白思瑜扭开头，似乎有些生气，江起淮将棋子捡起来：“一局棋而已，若是不服，我们再来。”

小琴忍不住插嘴：“侯爷也不说让一让我家姑娘。”

江起淮的笑容淡下去，随意瞥她一眼，话却是对着白思瑜说的：”你可要我让你？“

白思瑜不悦的皱起脸：”江大哥这么问，我就是赢了又有什么意思？罢了，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这次输了，下次赢就是。“

江起淮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最欣赏白思瑜这一点，从不因为自己是女子而示弱，与他后院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正想感慨一句，一抬眼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陶枝，虽然有帘子挡着，看不清脸，但那一件俗艳的桃粉色斗篷，满府里除了她再没有人穿了，简直活像是刚从窑子里接出来的。

江起淮不自觉皱起眉头，也不知道陶枝这穿衣打扮的习性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他沉下脸：”来了就进来，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陶枝愣了一下，心道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要不是你跑去威胁我，谁愿意来这里……

但江起淮显然是没有求人的自觉的，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求陶枝，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在帮她。

两人各有心思，江起淮不理会陶枝的心思，陶枝也探究不到他的，只是这并不影响陶枝摆出一幅笑脸来。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总不好对着恩客冷脸。

“爷，白姑娘。”

白思瑜看她一眼，慢吞吞站起来：”陶姨娘来了，快请进。“

小琴不阴不阳的笑了一声：”可真难得，奴婢刚才去了一趟都没请动，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人了。“

陶枝：“……”

白思瑜脸一沉：“小琴！”

不知是因为江起淮也在，她觉得失礼，还是这话的确有些刻薄难听，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反正这一声名字里，带了几分警告。

小琴讪讪闭了嘴，没再吭声。

江起淮倒是没说别的，只点了点头：“来捡棋。”

陶枝认命的叹了口气，在溪兰苑使唤她也就算了，到了别人的地方，还是这副态度……

衣食父母，衣食父母，陶枝默念了几遍，总算心平气和了。

她抬脚进了屋子，被热气熏得一哆嗦，立刻有些惊喜，要是知道惜荷院这么暖和，她早就过来了，哪用那么为难。

她脱了斗篷，江起淮不自觉看过来，只瞧见她里面是一套艳粉色的棉衣。

江起淮：“……”

他在期待什么？难道能指望陶枝能有白思瑜的品味吗？

白思瑜撩起月白色的衣裳坐下来：”有劳陶姨娘了……小琴，送些点心茶水上来。“

小琴不太情愿伺候陶枝，但当着主子的面也不敢反驳，偷偷瞪了陶枝一眼才出去。

但惜荷院不是溪兰苑，她这个大丫头还是有体面的，外头好些个小丫头让她使唤，因而她只是站在门口吩咐了一句，就打算回屋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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