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开学典礼一样又是一群人在露天晒着，卜善只得将这特殊的形式可以称之为这个学校的特色。

既来之，则安之。

蒋仲之作为毕业代表必然也是要上台发言的，她和季卉跑去捧蒋仲之的场，俩人还一人抱了一束花，就等他演讲完下台立马拥上去好舌灿莲花，溜须拍马。

彼时，卜善在主席台上看见那天画展上遇到的那人。和那天穿着不同，今天就随意了许多，一件灰色POLO衫。他倚坐在主席台最边上，和那些年逾半百的领导老师们相比下，他倒是十分的突出。

顶多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

不像是老师，也不像是学生，倒没听说学校有这么年轻的领导，卜善想可能是哪个挥霍金钱赞助的二世主。

正想着。

那人掏出手机微微起身离开典礼现场。

卜善看见了他椅背上贴的名牌，上面端端正正的印了三个大字“陈栩谦”，她低低地喃了一声，便也没怎么在意。

彼时，身穿学士服的少年在演讲台意气风发。

同样的地方，同样也是典礼，只不过一个是开学，一个是毕业，卜善想这蒋仲之也算是有始有终。

她觉得这是一个挺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便把花束一把递给季卉，此刻季卉正看着台上便转过头问卜善怎么了。

“我找手机。”卜善在包里翻了好久，里面笔记本、纸巾、口红等把包塞得满满当当，但唯独就是没有手机。

她想起刚刚在画室，然后径直就来看典礼，估计是出来的时候太急落在画室了。

“季卉，我手机落画室了，我先去拿下。”说着便小跑着走了。

卜善一路小跑至画室，终于在一本画册找到她那夹缝中生存的手机。出来的时候，看见正在拐角抽烟的陈栩谦。

这地儿明明就贴着禁止吸烟的标语，可那人却明知故犯。

本打算视若无睹地离开。

但鬼使神差地她居走了过去，还朝陈栩谦说：“这里不能抽烟，你要是想吸烟的话，请去洗手间。”

陈栩谦斜眼看她，没说话。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看人。

不怕得斜眼吗?鬼一般的尴尬。

卜善暗自想自己是有多无聊在这多管闲事，正准备走开。

陈栩谦漫条斯理地前倾身体朝卜善吐了口烟，在烟雾袅袅升起中。

俩人的脸就像是图片蒙上了马赛克一眼，模糊。然后又想让人看清这模糊下的样子。

卜善虽不是第一次闻到烟味，但委实也被呛着了。

她不争气地咳着，警惕畏忌地退了一步盯着陈栩谦。

陈栩谦被卜善这幅样子给逗笑了，他戏谑道：“人呢，有时需要给自己一根烟的思考时间缓冲，不能活的那么死板。”

这话像是再说她这个循规蹈矩的在读学生。

又是这个笑，连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好都和上次一模一样，她感觉上次毕业展被他盯着的那种尴尬又从身体里冒了出来，就更癌症病人扩散一样，让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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