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1-15 编辑:小编
他眉头微微挑起:“这不是为梦远走美国的陈雅菲吗,怎么有空给老朋友打电话?”
陈雅菲听出声音里的嘲讽,慢慢低下头盯着脚上已经磨毛的UGG,“我爸生病了。”
何屹沉双眸习惯性眯起,黑目蒙上了一层冷意:“所以呢?”
“我……”她忍住心里的酸涩,“我想找你借五十万,救命。”
对面一时无言。
她怕被误会又连忙解释,“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还?人在美国一无所有的你拿什么还?”何屹沉顿了一下,突然冷嗤道,“再说,你爸出卖我爸的时候,想过有今天吗?”
陈雅菲软处被刺,眼眶便泛了红,她紧咬下唇想解释却发现无从说起。
四年前,她爸爸出卖何父是真,何父饮弹惨死也是真,她悄无声息抛下何屹沉也是真……
她还能解释什么。
耳边听筒,女人不满地轻哼,打破了她的支吾,“阿何,我困了~”
“刚才怎么不喊困,嗯?”何屹沉缱绻的声音明显远了些,隔着听筒,陈雅菲却听清了他轻拍安抚那女人的声音。
脑海里不可描述的一幕闪过,陈雅菲直接定在原地,她哑着嗓:“阿何,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她的话还未说话,何屹沉已挂断电话,蜷紧取暖的身子猛地一抖。
纷纷扬扬的大雪应景飘落。
陈雅菲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瑟缩的背脊也彻底弯了下去,“阿何,我要撑不下去了。”
她说着,跌坐在了地上。
雪,下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陈雅菲还是熬好鸡汤准时出现在延阳市医院,心脏科住院部。
她的父亲陈百臣心衰晚期,入院已经半年。
一周前,她在美国接到病危通知时,才知道父亲快不行了,换心迫在眉睫。
然而她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她妈程丽娉歇斯底里的咒骂,“陈百臣,你快给老子起来!陈雅菲那个蠢货又死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个月还没给我转账!”
语落,陈雅菲推开门,走了进去。
程丽娉怒转过头,额头的青筋随着粗气一鼓一张,“来的正好,马上给我转一万块钱!”
陈雅菲像没听到,走到病床旁开始给一直昏迷的陈百臣按摩双腿。
“你聋了啊!快给老子钱!”程丽娉被她忽视,心中的怒火在胸中翻滚。
陈雅菲全然麻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钱。”
“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白眼狼!赔钱货!丧门星!”她的咒骂声穿透了走廊。
病房门敞开着,过路的医护病人你忍不住好奇侧目,其中一道清冷的身影也随之顿步,跟着朝病房投去目光。
病房里,陈雅菲的沉默点燃程丽娉压着的怒。
她咬着牙扬起涂染着红色劣质指甲油的胖手向陈雅菲挥去,“我让你装聋作哑!”
陈雅菲习惯性紧闭双眼,预想的巴掌却未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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