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两只手仅仅抓着被子，我问纟工姐，如果离开这会不会像纟工霞一样被活活打死？

纟工姐沉默了一会儿，清浅的说话声，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她说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虽然我年龄小，但是我对这句话的领悟未必就比纟工姐浅薄，因为我也曾那样的接近死亡，更深切的希望过自己死去。可是但凡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又有谁真的希望死。

楼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叫声，参合着隔壁的声响，让我很难入眠。不过楼上的只是几声，就没了动静，仅接着我和纟工姐就听到木质楼梯传来了啪啪跑下的声音。

我们的门被突然拽开了，雅茵姐额头上都是汗，手里拿着一条小皮鞭，气喘吁吁的对纟工姐说上边来了一个变太的客人，非让自己用鞭子抽他。可是雅茵姐抽了两下，实在下不去手，问纟工姐能不能帮帮她。

纟工姐咬了一下嘴唇，看样子她也没做过这种事，可还是翻身起来，从雅茵姐的手中接过了小皮鞭。

纟工姐一个人上去了，雅茵姐则留在房间里和我坐着等，没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从楼上传来的男人的喊叫声，那声音听着很奇怪，像是痛苦又像是释放。

雅茵姐坐在我身边，抱怨什么样的变太客人都有，然后她看着我，打量了好几眼，叹息道：“真是造孽！”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楼上的喊叫声终于停了下来，纟工姐回来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儿虚脱，将小皮鞭往炕上一扔，满头大汗的上了炕，手里攥着一卷钱，一百、五十、十块的都有。

纟工姐将钱扔给了雅茵姐，自己则四仰八叉的躺在被子上，大口的喘气。

雅茵姐眼睛盯着那些钱，看上去有点儿眼馋，但还是将钱推到了纟工姐的枕边，说这活虽是她接的，可是她啥都没Gan，这钱她不能收。

纟工姐躺着没动，雅茵姐虽然把钱推到了纟工姐的枕边，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盯着那卷钱。

纟工姐闭着眼睛对雅茵姐说：你不还等着用钱供你儿子读书吗？这几天又该要生活费了吧？

雅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纟工姐已经没少帮她了。

纟工姐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们，对雅茵说让她快点儿拿走，免得她一会儿反悔。

雅茵短暂的踌躇后，还是将手伸向了那卷钱，塞进了自己的内依里，埋着头走了出去。

这件事让我觉得纟工姐是一个好人，所以不自觉的，我就在内心里，对她多了一份亲近和尊重。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便换上了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刚推门出来，便看见班军陈四几个人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姐姐走了进来。

那姐姐抄着一口外地口音，梳着两个大辫子，模样长的很清秀，走进来看了一眼环境，便问身后的班军，不是说招服务员吗？来这里Gan啥。

班军看着姐姐阴测测的一笑，说这就是服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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