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紧步上前，盯着那些看了一眼，脱口而出，“就算有和原作不一样的地方，也是希然的即兴创作，你少在这里瞎说！”

陈沫欢早就猜到她会这样说，拿出手机点开图片，放在画作上，扬声道，“每个画家的创作都有自己的风格，就算是风格差不多的画家，创作出来的东西也各不相同。”

“莫希然，你是怎么做到画出来的绿叶，和叶和晨习惯在画作上增加的绿叶一模一样的？”

满座皆静。

顾老太太拿起陈沫欢的手机，仔细的看了看图片。

那些都是叶和晨之前的一些画作，放大之后果然能看见一些叶子，笔法和模样都和眼前这一副《富春山居图》一模一样。

谁是谁非，现在已经很明晰了。

她放下手机，颇有些冷淡的看了莫希然一眼。

虽说下面的那些人看不到对比，但顾老太太的举动，已经让人心中了然。

众人面面相觑，对陈沫欢又是抱歉又是同情，毕竟之前她们也说了不少过分的话，现在想想的确很不应该。但是转而看向莫希然和莫夫人的时候，眼神就冰凉复杂不少了。

分明是买来的东西，还好意思吹牛说是自己画的来献宝。

要不是被陈沫欢揭穿了，她今天还真的博了个好名声，相对的，和她比起来并不出色的陈沫欢，以后在圈子里面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看着温温柔柔的人，没想到心肠这么坏！

莫希然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不善，小脸一白，攥着衣角摇摇欲坠起来。

现在说任何的话语都毫无意义，她也没有什么可能辩解的地方。

顾臻在下面看了这么久，也算是看出了差不多的脉络，瞥了莫希然一眼。

上面那一副画的确是风骨不错，却没想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顿了顿，忽然有些想看看，做出这些事情的两人看见他是什么反应。

“这边是怎么了？”顾臻缓步走来，一副刚来到这里的模样，先是看了莫希然一眼又看了眼桌面。

眉头不动声色的敛了敛。

“也没什么。”顾老太太冷淡的收起那副画卷，重新放进盒子里面，“只是一些关于礼物的纠葛罢了。”

他眉头动了动，瞥了一眼陈沫欢，她的眼眶微红，似乎受了委屈。

只是瞥一眼，却一下被她发现，抬眸看来，四目相对。

真冷。

不管是什么时候，顾臻的目光都是这样清冷透彻，深邃沉冷，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的眸是这样的冷，仿佛世间万物都丝毫不伤心，真正的泰山崩于眼前不改其颜色。

当初不管她是什么模样，何等惨烈，他的眸子都没为了她起过一丝波纹。

就为了他眸中的一点涟漪，她沉沦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

陈沫欢闭了闭眼，不再看他。

但是那都是过去了，她再也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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