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避开季梓璃的目光，没有感情地解释道：“阿璃，我和岚萱是真心喜欢的。”

他说他们是真心喜欢的？

季梓璃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和她真心喜欢，而我季梓璃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夹在你们之中，像傻子一样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渐渐冷静下来了，如果说，方才的痴狂还是想着薄羽会不会是身不由己，她还残余着对他的一丝爱。

那么现在的冷静，就等于完全死心。

薄羽沉默，像是默认了季梓璃的话，可手心里一片血肉模糊。

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艳丽地鲜血流出，染红了雪白的袖口，像一朵朵红梅一样点缀在一片白雪皑皑之间。

他拼尽全力克制住想去拥季梓璃于怀中的冲动。

他想安慰她，让她不要哭了。

他想告诉她，他最爱的人是她。

但是他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说出一些让季梓璃悲痛欲绝的话。

季梓璃站起来，直视着薄羽是双眸，一字一句地问道：“薄羽，你可曾爱过我?哪怕只是一分一秒，一丝一毫。”

“不曾。”薄羽强制自己说出这两个字，“我从未爱过你。”

“哈哈哈！”季梓璃大笑，“季梓璃你听到了吗?你心心念念的人从未爱过你！你渴望白头到老的人娶了别的女子！”

“季梓璃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薄羽撇过头，闭眼不去看季梓璃，情有多深，心就有多痛。

他转身进屋，拿了一把剑出来。

“阿璃，我们的相遇，本身就是个错误，我们都放下吧。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持剑斩断了白袍。

“从此我薄羽与季梓璃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季梓璃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冷冷地看着薄羽，嘴角含笑：“薄羽，曾经我有多爱你，知晓真相之后我就有多恨你。但是现在，我连恨也不想恨了。”

“我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爱上了错误的人，如今也付出了代价。尘缘过往就让它如这断袍一般两清了吧，我把对你的爱连同我们曾经的记忆一并还给你。从此再见便是陌生人了。”

薄羽苦涩地笑。

如今见她这般洒脱地放下不是他正期望的吗?他也成功地将她对他的爱摧毁地一干二净了。

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阿璃，对不起。”

季梓璃没有说话，背过身抬步离开。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被最爱的人背叛，换谁都会崩溃，她骄傲的心性让她倔强地不在薄羽的面前显得那么卑微，但是她的难过已经到了极限了，再也压抑不住了。

薄羽看着季梓璃离开的背影，低眸敛去了眸子中的痛苦。

季暮尘从竹屋后走出，神色微冷：“这么做，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终归不是她的良人，只能让她忘了我。她这么完美，一定会碰到一个爱她的人。”薄羽的声音空灵，飘荡在山水之间。

只是，季暮尘担心，以皇姐的性格，怕是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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