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汐自嘲一笑，低下头想当作没看见这两人一般擦肩而过。

可她才走一步。

顾宴清眉头就已经拧起。

他冷冷睨着明汐，轻声安抚明鸾：“放心，有我在，她不敢再伤你。”

一句话，凝住明汐的脚步。

抬眼对上男人那满是防备的视线。

明汐的心口仿被针扎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她不禁想，分明自己已下定决心斩断对顾宴清的爱意，可为什么，此刻她还是会因他难过？被他的一句话刺得心痛？

原来要斩断情缘，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无妨，她总会忘却的。

明汐压下心中痛楚，目光落在了明鸾紧拽着顾宴清的衣角上。

她眼中泛起讥诮，语气却平静：“仙君说得对，我何止不敢再伤她，甚至不敢像她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姐夫拉拉扯扯！”

一语出，对面两人都愣了。

明鸾当即缩回手，咬唇辩解：“姐姐说得什么话，我把仙君当亲哥哥，自小亲密惯了罢了，姐姐怎可用那龌龊心思揣测于我们……”

说着，她竟是双眼泛起了泪光！看起来好不可怜！

明汐看着，只觉叹为观止。

这说哭就哭的本事，让自己学一百年只怕都学不会。

“亲哥哥？”

明汐喟叹一声，看向顾宴清，似讥讽似自嘲：“仙君，您怎么看？您也是只把明鸾仙子当成亲妹妹么？”

顾宴清看着明汐，却没有生气，眼中满是打量。

人，还是以往那个人。

可气质却和往常那个总是装出一副温良恭俭模样的女子，判若两人！

顾宴清眯了眯眼，收回视线漠然开口：“明鸾很好，倒是你，目的达成就装不下去了？”

明汐心一颤。

她看进顾宴清厌恶的眼神，又看清明鸾眼底的得意。

有些难过更多却是悲哀。

不过是又一次认清顾宴清偏爱罢了！

“不装了。”

沉默一瞬，明汐扯起嘴角笑道：“仙君，您尽可以厌弃我，这也改变不了我是您明媒正娶进天宫的仙侣这个事实！”

说完，她径直与两人擦肩走过！

……

明汐靠一双腿，直到傍晚才走回凌云殿。

宫殿里的喜色刺痛着明汐的双目。

在大婚前，她还期盼着婚后的美满幸福。

如今，她却明白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罢了！

明汐用尽仅剩的灵力，挥手将殿中的喜色消退，身形踉跄了几步。

嘴里涌出一股血腥味，被她死死咽下。

殿内重归一片肃白，明汐从凤凰族带来的嫁妆箱就显得无比刺目。

明汐走近，掀开嫁妆箱，眸色一滞。

箱内皆是最普通低阶的灵石，连凤凰族上好仙草都无一株。

她曾听说，她的父母——凤王凰母早早便给明鸾备好了嫁妆。

尽是东海鲛珠、南极雪魄草这等稀世珍宝，足足堆积了好几个库房。

对比自己此刻敷衍至极的嫁妆，明汐自嘲一笑。

爱与不爱，差别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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