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半响还是将厉北骞在病房里和她说的做的一一说出。
敏锐的穆念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穆一贝是为什么突然间情绪不对劲。
父亲,一直是那几个孩子懂事的标志。
当着她的面他们从不提起,也伪装得很好。
但是每每出行,看到别的同龄小朋友都有父亲陪伴玩乐时,他们眼睛里总是会流露出羡慕。
那种眼神,曾经她一度以为,只要自己加倍爱他们,就可以弥补。
如今看来,是她异想天开了。
轻叹一口气,穆念将小家伙抱进怀中,身子小幅度地左右晃动,“一贝乖,睡一觉吧,明早妈咪给你一个惊喜。”
“是好吃的吗?”
穆念不接话,回以一记“你猜”的眼神。
穆一贝失落地瘪了瘪嘴,却也明白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乖乖地依靠进温暖的怀抱,沉沉睡去。
深夜。
“孽子,你怎么敢!”
一声严厉呵斥从厉家老宅传出。
客厅内,厉北骞冷着脸庞,眼神倨傲。
见他这样,厉德明秉着气,垂落在身侧的拳头微颤。
他这几个孩子里,厉北骞是最不听他话的一个。
偏偏,他又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从上学到他接手公司。
二十余载,外人对厉北骞这个人无一不称赞有佳。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欣然沾光。
但厉北骞身上的反骨,始终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他也曾做过什么,试图将他那骨子劲儿给扳过来。
结果,哪怕时隔多年,厉北骞对他这个父亲都是带着恨。
但那又怎么样。
他是他爸!
他做什么不是为了他好!
越想越气,厉德明手直指向厉北骞的眉心,冷声,“混账东西!你竟然对欧阳家动手,你还想不想娶韵夕了!”
“爸,我不记得我有说过我想娶欧阳韵夕。”
“所以你就在韵夕回国前这么对付欧阳家!”
厉北骞稍抬眉峰,不予回答。
他太了解他这个父亲。
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你就是把嘴皮说破,他也不会信。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多费唇舌。
“我再说一遍,一小时之内,厉氏必须撤回对欧阳家的封杀!”
“撤不回。”厉北骞如实回应。
“你别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今天你就是撤也得撤,不撤也得撤!”
厉北骞笑了笑。
他越是这样冷淡,越能激起厉德明心中的怒火。
气急之际,他抄起一旁的拐杖,就打下去。
还是厉嘉禾反应快,在半空中截住了即将落下的拐杖。
他手紧握住拐杖看向厉北骞,“哥,白天的事我细问了,欧阳家也罚了秦珍,对他们略施小惩就行了。”
顿了顿语气,厉嘉禾放轻了声音凑向厉北骞,“就算你不看在爸的面子上,你也想想欧阳爷爷,小时候你在欧阳家的那段时间,他是最疼你的,你就忍心因为一件小事,毁了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心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