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些汉子全都是我从附近镖局找来的,一人一锭金子,来回两趟路,包把银票送咱们手上。”
“真聪明。”
雇用镖师,那就不算是雇人卖力气,而是算走一趟镖。
行程虽短,但镖师的行规在上,他们不会容许物件在自己手上丢失,砸了镖局的招牌,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住这些黄金。
有武功,有力气,也亏得小红的脑袋瓜想得出来。
短短一会儿工夫,脑筋转得真快。
黎乔诗赞赏地夸她。
姚如溪感觉她脖子上的刀刃动了动,深怕黎乔诗一个激动没拿住刀,就把她的小命给交待在这儿,于是紧张地提醒:“你们、你们金子都抬走了,能放开我了吧?”
“当然不能。”
黎乔诗抬起左手手指,虚虚碰了碰脸上刺痛的伤口。
虽然她现在没镜子,但根据书里的描述,她隐约能想象自己此刻的面容有多么可怖吓人。
那么好的一张脸,就被这个毒妇给毁了。
黎乔诗想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右手一划,在姚如溪的脸上也划开一道一掌长的伤口。
鲜血,顿时淋漓而下,伤口狰狞得像野兽的血盆大口。
姚如溪惊叫一声,发狂地跳脚:“啊啊啊!你毁了我的脸,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不也毁了我的?扯平了。”黎乔诗轻蔑地说。
黎啸天趁乱上前,想把姚如溪夺过来,黎乔诗下一秒又眼疾手快地把刀横在了黎啸天的脖子上:“给我准备一辆马车,一个车夫,车夫的卖身契要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你!你个逆女,我是你爹!你居然拿刀指着我?还要杀我?!”
黎啸天难以置信。
黎乔诗冷哼:“从刚刚开始就不是了。”
爹,是不会拿女儿去攀龙附凤的,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这么欺侮她。
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姚如溪看到黎啸天代替自己成为了黎乔诗的人质,生怕自己这棵保她荣华富贵的大树没了,什么伤啊,害怕啊,全都顾不上了,连忙叫人去准备马车和车夫。
坐上马车时候,黎乔诗把刀交给了小红:“拿着,我去穿衣服。”
小红犹犹豫豫不敢接。
黎乔诗皱眉:“怎么,怕了?”
小红闻言,深吸一口气:“不怕!”
然后壮着胆子接过刀:“只要能保护小姐,小红什么都不怕!”
“好丫头,我会让你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是对的。”
黎乔诗放下马车帘子,从里发出一声命令:“郎中,上来。”
郎中随即进入马车车厢。
方才黎乔诗没有认真看他,眼下发现这郎中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似乎只有十四五岁,一身稚气未脱,衣着朴素,长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分明的五官中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默,好看得紧。
只那双手,布满了采药留下的老茧,疤痕斑驳。
这样年轻,医术能靠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