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难道你不信?是苏家那对父母亲口说的,只要能救苏家,他们什么办法都会用,那天晚上,我原本和顾沅约会,谁知道苏如若出现了,顾沅反而没来,我给顾沅打电话她没接,后来我和苏如若喝了点酒,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我对她没有任何戒心,她正好利用了这个机会……”
尹流年一手划过薄唇,轻笑着,“为了救苏家,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也许一切只是巧合,”顾云商依旧不信,他摇了摇头,索寞的眸光凝视着急救室,“她不会的。”
“她不会,不代表她父母不会逼她去做,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晚上,顾沅不会瘫痪,更不会毁容……”尹流年的声音越来越轻,眼底的怒火却是熊熊燃起,“苏如若,死一百次都不够!”
“可是……”顾云商还准备解释,急救室的灯熄灭了。
顾云商准备走过去,尹流年拦住他,“你没资格靠近她,现在,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那你尽过丈夫的责任?”顾云商只觉好笑,冷哼了声。
“那也不用你管,你是她的谁?”
他露出诡异的一笑,顾云商急忙拉着他,一字一字如钢铁坚硬,“别这样,流年,你想报仇,别搞出人命!”
“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让她死。”
顾云商太清楚尹流年的性格,他的确不会让苏如若死,但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见到尹流年走上前的背影,顾云商沉沉地叹了口气,他们之间,究竟是缘是孽,终究难以说清了。
苏如若出院之后,被关在郊外的别墅里。
一束光透过玻璃落地窗投射在偌大宽敞的沙发上,被一道道横栏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光斑,她坐在沙发上蜷缩着,望着别墅外一大片草地,阳光正好,草长莺飞,可是,这别墅对她而言,倒像是巨大的千金牢房,将她关押着,不得自由。
哐当——
熟悉的开门声,听到这个声音,她浑身战栗,连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发白地盯着大门。
是尹流年回了。
“看什么?”尹流年换了鞋,朝她走来,走到她身边,他瞄到她脸上残余的眼泪,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又凉薄至极的松开。
这是他们的新房,却是她的牢狱。
她低着头,鼓足勇气说道,“尹流年,我们离婚吧。”
水眸映着波光,她向尹流年望去,跌进了他深邃如寒潭的墨眸里,他眸中讥诮渐浓,甚至带着一丝考究,“这婚是你说结就结,你说离就离的?”
“你不是想离婚吗?我答应你,我们离婚好不好,算我求你。”
“求人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尹流年脱下外套,解开领扣,“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你想怎么样?”她咬着薄唇,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你还想我怎么样?从头到尾你不听我解释,我说过顾沅的事和我无关,你不信,为什么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