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跌落在地。
不愧是领兵太监,蹇硕体格壮硕,放血都放了许久。
刘辩神情平淡,还有闲心点评一句。
不去管蹇硕那死后仍旧怨恨的目光,刘辩松开手,转过身。
笑看向对面两人,问道:
“公公,形势好像逆转了?”
对面被刀架脖颈、双手束缚的张让、赵忠闻言神情苍白。
再看到小皇帝的笑容。
他们哪还觉得是天真无邪。
这明明就是魔鬼!
小皇帝才十四岁,刚登基三天呀,他哪来的魄力?哪来的势力!?
竟敢对他们下死手!?
种种疑问浮上心头。
张让素有急智。
他清楚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小皇帝既然没杀他们,必然留有作用。
张让双腿颤抖一阵,猛地跪地大呼:
“陛下!”
“奴婢该死!都是蹇硕那小人挑拨,我才对陛下不敬,奴婢该死!求陛下...”
哭嚎间。
赵忠也反应过来,连忙跪地求饶。
刘辩欣赏了一阵,随即打了个手势,挟住两人的持械太监们从背后踹道:
“闭嘴!”
张让两人听罢急忙闭嘴。
但仍旧眼巴巴的望着刘辩,哪还有先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太监嘛,欺软怕硬、媚上欺下。
正常。
刘辩撇撇嘴,走到两人身前,蹲下。
“朕杀了蹇硕,是因为他对朕不忠,还手握军权,取死之道!”
“是是是是!”
张让两人扬着脖子,连连附和。
他们还要将事情都推给蹇硕,却见刘辩伸手点了点,两人立即闭嘴。
又听刘辩道:
“朕杀了其他几位常侍,是因为这皇宫里他们占的位子太多。”
“朕不喜欢。”
“所以他们死了。”
说到这儿,刘辩将带血的手在张让衣襟上擦了擦。
华丽的锦衣成了抹布,染上了红色。
张让战战兢兢不敢言。
刘辩继续道:
“你们猜猜,朕为何留下你们两个,好好猜。”
“要是猜错了...”
都不用刘辩示意,架在张让两人脖颈上的钢刀就紧了紧。
张让、赵忠当即吓得一激灵。
到了此时。
他们哪还敢轻视小皇帝。
不说一出手就杀了对其威胁最大的蹇硕,单论眼下这份从容。
身处血腥大殿内的从容。
都够两人正视!
这位小皇帝,明显不是个能糊弄的主!
明白了不能随意编造理由,张让眼神急转,额头见汗。
就在刘辩擦完手,好似不耐烦时。
张让连忙喊道:
“陛下留奴婢一命,是为了留作自用,是要让我们效忠!”
“奴婢贱命一条,杀了也就杀了。”
“但我们的荣辱全乃皇家,不,全乃陛下,我们有干儿子、有势力眼线。”
“都能为陛下所用!”
说着说着,张让念头突然顺了。
他跪地前驱两步,猛地高声道:
“陛下留我们,是为了对付士人,是为了平衡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