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村头刘家又传来哭声,村里人听到也长长叹息。可怜的娃儿,老道长所托非人啊!
“痛痛,别打,好痛。”五岁的软软大声哭喊着。
柴房内,小小的双手环抱住小小的身躯,小人儿在地上翻滚着。
刘李氏咬牙切齿挥舞这手中的粗麻绳抽在软软身上:“小贱人,我看你往那儿跑?”
软软那单薄破烂衣裳裂开,身上那道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刘大娘,别打我……”软软疼得小脸煞白的软软,“我昨日和今日都没吃饭,可是你让我干的活都做好了。”
门被推开,刘李氏的丈夫刘德兴拎着酒瓶子摇摇晃晃走进来。
刘德兴瞪着软软骂道:“你这扫把星,自打收养你,我就没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不等刘德兴吩咐,刘李氏就上前又狠狠抽了软软几下,听她发出痛呼,她仿佛心情舒畅些露出微笑。
“不是的,是因为后院废井里的姐姐怨恨太大……。”
话说一半软软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刘大叔和刘大娘的眼神好奇怪。
“什么废井里的姐姐?你撒谎!”
软软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娃娃,一听不假思索辩解说:“没有,我从不撒谎。我能看见的,是穿红衣裳的姐姐……”
刘德兴与刘李氏交换下眼色,也不知这小娃娃如何知道的,不过她是留不得了。
几年前,夫妇俩谋财害命,路过借宿的小娘子被杀后尸体就扔在后院废井中,她所穿的正是红衣。
“刘大叔?刘大娘?”看夫妇俩身上散发出戾气,软软惊惧地挪动身躯后退。
“你还敢跑?打死你这个拖油瓶!”
李德兴大跨步上前就是飞脚,软软被踢得腾空又重重跌落在地上。
随即刘李氏上前又掐又捏又抓,小娃娃细皮嫩肉的,很快她全身就没半处完好的肉了。
软软身上被麻绳抽打的血痕在拉扯与挣扎中被撕裂,鲜血不断从伤痕溢出。
“别打了,饶了我吧……。”
哭喊声夹杂着惨叫声,小娃娃身上那破烂衣裳被鲜血浸透成血衣,她的声音渐弱。
恍惚中,刘家夫妇凶神恶煞般的面孔在眼前晃悠,软软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小手紧攥住用红绳穿着挂在脖颈上的吊坠,那是块看着就不值钱的小木牌,师傅留给软软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唯有这个留下了。
五年前,村里道观的白胡子老道长带回个被人抛弃的女婴取名软软,并且收为徒儿。
头三年,道观的生活虽简朴,但有老道师傅疼爱,软软过得很快乐。
直到两年前,老道长突发重病,他自知时日无多,临终前将软软托付给刘家。
原想他们夫妇无儿女,定会善待软软,万万没想到从此她却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自己快要死了吗?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去找老道师傅了。
疼到极致就麻木了,失去知觉的软软绝望地闭上眼睛,同时露出解脱的微笑,她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