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本该值班的医生换了班，让他们去聚餐过节。

落寞的目光一转，停在了台历旁的全家福照片上。

一家四口的笑脸却像针刺进了夏晚的眼中。

今天是医生节，却没有人知道，同样也是她爸的忌日。

办公室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陆清瑜走了进来。

夏晚抬眼望去，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你没和他们一起去过节吗?"

陆清瑜，急诊科一把手，也是她结婚两年的丈夫。

然而陆清瑜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陆自地坐着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模样。

办公室又重回一片死寂，以至于窗外的鸟叫蝉鸣都听得分外清楚。

夏晚心尖发涩，却又忍不住用目光去描摹着近在咫尺的陆清瑜的容颜。

结婚的两年里，他们相敬如宾，可又比普通的同事更加疏离，甚至整个人医院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夫妻。

突然"叮"的一声微信消息响动，惊醒了陆清瑜。

他拧眉看向夏晚，眼神透着一股凉意。

夏晚低下头，躲闪着那让她心不由发紧的注视，艰难地将注意力放在消息上。

是阮母的消息。

"祭拜你爸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和清瑜赶紧回来吧。"

夏晚抿唇，忐忑开口："今天是我爸忌日，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有事。"

陆清瑜声音清冷，回答的很快，好像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闻言，夏晚喉间一紧，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当他在医院有手术要忙。

夏晚一个人回了家，阮母见她身后空空荡荡，脸色一沉："陆清瑜人呢?连着两年你爸忌日他都不来?"

"他还有手术。"夏晚解释道，眼中却难掩失落。

阮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念叨道："当初说了不让你找医生你不听，现在好了，结婚两年你们来看过我几次?你弟也是，就说太忙回不来……"

夏晚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听着。

两人给阮父上了香后，阮母话锋忽然一转："你别做配药师了，正好我们学校在招医学专业的讲师，你过来试试。"

闻言，夏晚动作一滞："妈，我只想当医生。"

她拒绝的很干脆，也惹得阮母拉下了了脸。

看着阮母气得扭头进了卧室，她望着阮父的遗照，深叹了口气。

想着还要值班，夏晚赶回了医院。

夜幕渐渐降临，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不见陆清瑜，她以为他又忙着去看病人。

夏晚坐了下来，习惯性地打开朋友圈，叶知薇的动态让她心头一窒。

——谢谢陆医生陪我过生日。——

一句简短的话下配的照片赫然是陆清瑜。

叶知薇是之前陆清瑜手里的病人，前些天已经痊愈出院了。

夏晚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倏地按灭了手机，恍觉有些难以呼吸。

陆清瑜，她的丈夫在她爸爸忌日这天，给别人过生日。

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开始在夏晚心底漫延开来，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