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疾控闲的时候是闲，但熬人的时候，也真的熬人。

下乡，值夜班，东奔西跑，作息不规律，工资也不高，虽然听着是公职人员，但……也就那样。

许正太端着，太有知识分子那份儿孤高。

遇着讲理的人，那可以谈天说地，把你说到心服口服，遇着不讲理的，比如于云州，那就是秀才遇见兵，气的只有自己。

许佳宁接过柳湘如手里的菜篼子，“您今天没去上班儿？”

“请假了，你爸这样，我不放心。”

话刚说完，一辆蓝黑色宝马在柳湘如眼前缓缓经过，驾驶室的车窗开着，虽然只轻瞥一眼，柳湘如还是觉得驾驶室的人眼熟。

“那个人……好熟悉啊！”

许佳宁顺着柳湘如的视线转身，只看到车尾，然而车后的牌照无不昭示，刚才路过的人就是顾北霆。

“这车很贵的，咱们哪儿认识这种人？”许佳宁故意混淆视听。

“不不不，”柳湘如拉住许佳宁，脑海中冥思苦想一番，突然眼前一亮，“是那天急诊那个大夫！”

许佳宁的心咯噔一下，完了，她妈妈竟然真的认出来了。

就一眼而已，许佳宁不得不佩服柳湘如的记忆力。

生怕柳湘如再往下想，联想到顾北霆。许佳宁不咸不淡地说：“是么？”

“你不是去医院了？他是于云州的主治医生，姓顾，你没见过？不对，姓顾……”柳湘如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他和咱们家以前对面的顾北霆长得很像呢……不会就是一个人吧？等哪天遇见你梁阿姨我问问她。”

许佳宁的心遭受一击重锤，完了，她妈妈还真是誓不罢休。

然而许佳宁只能胡乱搪塞说：“哪儿像了？你别看见哪个帅小伙就觉得眼熟。”

“你也看见了？”

“没看见。”

“没看见你怎么知道是帅小伙？”

“……”

许佳宁哑口无言，她妈妈果然是教数学的，逻辑不是一般强。

“回家吧，我饿了，”许佳宁挽起柳湘如的胳膊，带着她往家走。

柳湘如却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宁宁，你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和顾北霆搞对象了？”

“妈，都多久前的谣言了，您问这些干嘛？”许佳宁十分不想承认。

柳湘如轻哼，“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可是亲眼所见，就小区门口前面那个路口，以前有个报亭，好几次我看见你俩在那儿腻腻歪歪的。”

许佳宁汗颜，陈年旧事被重提，还是年轻时候的糗事，许佳宁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她一直嘴硬，不承认和顾北霆谈过恋爱，但她能骗柳湘如却骗不了自己。

柳湘如见许佳宁没说话，微微叹口气，“以前是我们关心则乱，考大学那么关键的时候，不想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耽误你学习。现在……我有点后悔了。要是当时你和顾北霆一起考去帝都……你现在的情路也不会这么坎坷。三个男朋友，没一个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