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耗得起,她却耗不起,她一个接着一个卖以前我们送她的大牌包包。
耗到最后,她支付不起律师费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我儿子去找秦晴谈过一次话,回来后一言不发了好久,最后问我:
「妈,世上真的有恋爱脑这种病吗?」
他又自己回答:「肯定有,否则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秦晴怎么走到今天这步。」
我们家彻底和秦晴做了了断。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不再是沈家小姐。
那家医院的投资我收了回来,医院立刻用之前收红包的事儿辞退了她。
我在严岩汽修店的那条街开了一家连锁汽修,无论是技术还是性价比都比他这种打野食的好不止一个档次。
严岩的汽修店很快在我围猎下,一单生意也接不到。
他开始成日没事做,偶尔喝点酒来排解心里的烦闷。
明明自己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秦晴的爸妈不是都要接受自己了吗?
为什么他们又要和秦晴断绝关系?
想不通的时候他只有喝酒,喝了酒他才觉得心里没有那么难受。
他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悄然流走了他却抓不住。
秦晴换了一家社区医院工作,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儿,燕城的所有上甲的医院也好,私立的医院也罢,统统不要她。
她只能在社区医院里面看看小感冒,开点药,打点针。
她曾经要做外科神之右手的理想,在一天天的感冒咳嗽里消失殆尽。
结束一天的工作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回家,这老旧的小区是她卖了最后一个包暂时租下的房子。
老小区外面全是各种小吃摊,油炸土豆、手抓饼、臭豆腐……
她想起小时候养母从不许她吃这些,她总是羡慕那些有几块钱零花钱能站在小吃摊上随意选购的同学。
可是养母会带她吃上万块一顿的私厨定制,她现在能天天吃手抓饼,再也吃不起一顿就要她几个月工资的私厨。
秦晴把共享单车停在小区门口,拖着疲惫的步伐上楼。
楼梯里全是那些没素质的住户留下的烟蒂和浓痰,她走的小心翼翼还是不可避免的踩了一脚。
她想起了她毕业时养父送给她的精装公寓,那么温馨那么明亮,她把它卖了给严岩买车。
特斯车贬值很快,严岩让她去打官司要财产时,把车卖了都不够付各种费用。
现在房子、车子什么都没有了。
打开老旧的咯吱响的铁门。
一眼就看到沙发上躺着半醉半醒的严岩。
啤酒瓶和烟蒂散了一地,空气中混合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严岩一个翻身差点掉下来,秦晴赶忙上前扶住。
男人身上传出一种不洗澡又酗酒后特有的臭味。
让秦晴不由退后一步,又默默给他盖上被子怕他着凉。
她把地上的酒瓶挨着清理,打开唯一能通风的大门,试图驱散这股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