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弄好把火关了,赵茹芝便寻着味道进了厨房。
她拿了一双筷子,端起铁盆,迫不及待的嘬了一口面汤,想也不用想的她被热汤烫了舌头,然后嘶嘶哈哈吐着舌头,悻悻然的去了客厅。
阮寒:“……”
老小孩。
让人可气又可笑!!
霍深一家子都吃不了辣,阮寒却特别喜欢吃辣,但是嫁进来为了迎合他们一大家子,她平日做饭一点辣都不敢放。
现在阮寒可不管那么多。
她记得过年做年夜饭买了一瓶麻辣油进行调味的,此时她翻箱倒柜的找出来,然后拿着去了饭桌。
赵茹芝是狗鼻子,正在大口干饭的她突然抬起头,看向对面正在往自己免礼加麻辣油的阮寒,不悦道:“一股子呛鼻味道弄得我想打喷嚏,你放它作甚!”
阮寒拌着面条,头也不抬的说:“我喜欢。”
“……”
一句我喜欢,堵得赵茹芝半晌没说出话,最后她捂着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阮寒抬起头。
赵茹芝边擤鼻子边瞪人,模样神似哈士奇。
阮寒把麻辣油的盖子拧上,放到桌角,正色道:“妈,我想跟你说个事。”
赵茹芝把鼻涕纸扔进垃圾桶,不耐道“说!”
阮寒握了握筷子,道:“我想请一个保姆,负责打扫你和我这边的家务,然后再请个月嫂照顾澄澄。”
九六这年,霍家的生意没有做的很大,再说这几年纺织行业饱和,企业间竞争压力很大,钱并没有很好赚。
但是,请月嫂和保姆,还是很能请得起的。
赵茹芝微诧。
这个儿媳妇嫁到他们家五年,除了性格懦弱好欺负,不善言辞外,她还是很顾家的,且勤勤恳恳从不有怨言。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跟她提请保姆请月嫂这种……对别人来说合理,放在阮寒身上就显得特别不合理的请求!
“啊,家务有人做,孩子有人照顾,你呢?”赵茹芝讥讽,“在家吃香喝辣,当少奶奶呀!劝你少做美梦,多多务实才是正道理。”
阮寒平静道:“我要出去创业。”
“干啥去?”赵茹芝怀疑产生了幻听,“创业?就你?”
阮寒字字铿锵:“是,就我。就凭我。”
看她态度坚决,全然不似在开玩笑,赵茹芝面容变得严肃:“不行!我不同意。”
“我们霍家是养不起你咋了?要你出去抛头露面?阿深一个人赚钱就够了,你在家就照顾照顾孩子,打扫家务,这么轻松的活法你还不满足,非要出去找罪受,我看你是有点什么大病!”
阮寒深呼吸:“妈,我有权利决定我的生活方式,我是嫁进来,不是被卖进来的奴隶。”
赵茹芝阴阳怪气的道:“可得了吧。你是,不是被卖进来的,你当然不是!你是被你那个贪慕虚荣的妈强塞给我家阿深的!”
阮寒脸色白了白。
这点终归是她理亏。
上辈子就是认命,才会有那样悲凉的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