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带有几分玩味地看向曼珠含看的双眸，这个女人嘴里虽然说着见谅，但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孤听闻赵王最近腿疾又犯了，孤的御医有一味好药，献给赵王可好？”

“大王有心了，若大王肯下赐，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是吗？”赵王有腿疾这事不过是他随口乱诌罢了，没想到这个女人既然没有反驳。

寒夜俯下身，将身子更凑近了些，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露在水面上的光洁的肩膀，曼珠本能的往后躲，却躲无可躲。

“孤猜，孤的爱妃并非赵国公主。”

寒夜薄薄的嘴唇吐出来话让曼珠的后背一僵，平静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但很快淡然再次涌入她的眼眸。

“大王说笑了，此话从何说起。”

“孤会预言。”

“那可有人告诉过大王，大王的预言很糟糕。”

曼珠不动声色地看着寒夜，只是她从寒夜的眼眸中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不知道他是喜还是怒，未知永远是最折磨人的，特别是在面对一个强大的君王。

“孤身边的人都爱戴着面具说好话，他们都拍手喝彩，说孤的预言很准，但是孤讨厌说谎的人，所以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寒夜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曼珠，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即使是置身于热水中，但依旧让曼珠置身于冰窖中。

这是在对她的警告吗？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实情，是否要对他说实话，可是如果牵扯到叶然，那么只赵王一人，便会让他置身于地狱中，毕竟和原本被安排了和亲的公主逃婚是个不小的罪名。

正当曼珠纠结无比，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寒夜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听说，赵国四季如春？”

“是的。”曼珠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人，便随着问题回答道。

“孤的国度冬季比其他的季节长得多，爱妃可还习惯？”寒夜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

似是关心的提问，却不带任何的一丝暖意，曼珠呆怔地看着寒夜的背影，却有种无尽的落寞的感觉。

“谢大王关心，臣妾没有什么不适。”

依旧是疏离的语气，寒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何而来？如果说是为了荣华富贵，那么竟然都已经冒名顶替了赵国公主，为何现在面对他时，没有一丝的讨好。如果是受人指使，来当间谍，那么为什么他只看到了她的绝望。

难道是因为那个预言？所以才被迫进了西池王宫？可是如果是被迫的话，那么为什么在自己给她机会说出实情的时候，她一直犹豫不决。

猜不透？看不透？这是他第一次看不透一个女人，也是第一次有女人面对他能如此镇定，没有半分的讨好，更没有后宫女人看他时的痴迷。

但是他讨厌不确定，讨厌看不透，他不喜欢自己无法控制一个人的感觉。他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他控制不了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却在以最高傲的态度挑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