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就算是再怎么笨也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恐怕昨天晚上的御书房之闹已然传进太后耳中,这一次让她进去,要不就是被被父亲难得的怒火吓住,要么就是想找她麻烦。
听说,太皇太后很疼爱定国王府世子。
虽说像赶鸭子上架一样,可是安诺却不得不被迫进宫。有父亲的威压盘旋在脑袋上,她很确定这一行不会有任何危险,可偏偏她没有应付老太太的经验。
自家祖母早在她小时候便已仙逝,所以不止是母亲头顶没有婆婆压着,她这一个嫡小姐也没有祖母在耳旁耳提面命。
这日子过的不要太悠闲。
虽是无法,可直到安诺站在太皇太后面前时还是表现的游刃有余,不出挑也不沉默,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太皇太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至少安诺没有听说过她处罚过谁,或者因为谁大动干戈。可即使是这样,安诺也不得不小心应付。
皇宫本就是个严肃而又复杂的地方,能够在皇宫里安然无恙的成为最后赢家,谁又能说太皇太后是个单纯的主儿?
“臣女安诺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福寿安康。”
标准的宫廷礼仪,安诺柔柔的低着头,在这一刻她不得不庆幸家里有一个要求严苛的母亲,如果不是这些年母亲的鞭策,她又怎能有现在京都中的美名?
面对安诺的柔弱,太皇太后很慈祥的笑了笑,然后向着安诺的方面勾了勾手掌:“免礼,诺儿过来,哀家今日不想兜圈子,今日只是以一个祖母的身份见你。”
“轩儿的身体你也清楚,这一场婚事,若是你不愿意便可作罢。”
太皇太后将话说得很明白,没有半天拐弯抹角的的意思,眼神之中也满是温柔。一张老脸虽布满皱纹,可是在此情况之下也显得和蔼可亲。
直到此时,安诺才敢抬头盯着太皇太后雍容华贵的面容,眼神中是丝毫也掩饰的诧异,她本以为这一次的太皇太后将自己召唤进宫是为了对她耳提面命,结果却没想到,事实居然如此戏剧性。
仔细在心里思考着这一番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随后安诺心悦诚服的跪在地上,向着太皇太后行了个大礼,态度坚定:“臣女愿意!”
“好孩子,哀家明白了。”
直到出宫,安诺都没明白为什么会有此一朝,她话只说了不到三句,结果就又被人请了出来。想了一会儿以后,也就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她知道,太皇太后要的只是她的态度。
慈宁宫中,太皇太后闭着眼睛躺在贵妃椅上假寐,上了年纪的嬷嬷动作娴熟的按揉着太皇太后的穴位,以保证她的舒适。
或许是对太皇太后的态度有些不解,嬷嬷思考了一番,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会拉低身段给一个小小的官家嫡女,所以就这样问了出来。
太皇太后只是轻松一笑,从脸上岁月的纹路中可以窥探年轻时的她到底有多倾国倾城:“哀家之所以能坐到这个位置,是因为当初安太傅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