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以来,唐纵酒没有一天是好过的,这一刻,对着一个似是沈磬又不是沈磬的人,他也终于将自己的烦闷一吐为快:“我恨你!沈磬,我恨你!”
“你受伤了,我们先回府,先疗伤。”沈磬哽咽着。
“我这辈子都完了啊,都完了!”唐纵酒依旧自言自语道。
“不会的,不会的,唐纵酒,你会好好的。”沈磬对着一旁守着的侍卫道,“快把驸马扶上马车,他身上有伤,动作轻点。”
侍卫们力气大,唐纵酒早已没有了神志,就这样被架进了马车。
这时,那几个歹人已经被沈一捆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唔……唔……”声。
“驸马的伤是你弄的?”沈磬对着为首的那人问。
那人拼命摇头,整个脑袋似是要晃下来一般。
“不是你啊?”沈磬直视那人的双眼,她从此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那人疯狂地点头。
“不是你的话,那就挑手筋好了。”
沈磬语气很淡,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
“对了,两只手。”
那人吓得剧烈地挣扎,奈何他手脚被捆,根本做不了任何反抗。
他瞳孔瞪得极大,喉咙发出持续的吼叫,只是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嘴里的抹布之中。
沈一速度很快,剑起剑落。
“唰——”的一下,血花四溅,在墙上留下了一条深红的印子。
那人疼得眼皮上翻,额头青筋爆起,在地上疯狂打滚。
沈磬不解恨,她抬脚狠狠踩在此人被挑断手筋的地方。
那人疼得浑身抽搐,如果不是嘴里塞着布,此刻他估计早就咬舌自尽了。
不仅如此,沈磬的脚还用力地扭了扭。
那人下一秒就疼晕了过去。
沈磬很想亲自目睹这几人受折磨,但唐纵酒的伤势等不了。
“驸马受伤了,我得赶紧回去。”沈磬对着沈一道,“好好折磨折磨他们,直到他们说实话。”
“是!”沈一应道。
一上马车,唐纵酒抱着酒瓶蜷在角落,嘴里不住地喃喃:“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沈磬看着依旧在流血的唐纵酒红了眼,她想去安慰他,可一靠近唐纵酒,就被唐纵酒甩开:“滚!”
“对不起,唐纵酒,对不起。”沈磬呜咽道。
回到公主府,沈磬立刻吩咐人去请府医。
之后,她再命人将书房里里外外打扫一番,放了一张简易而舒适的床榻,将唐纵酒平放在床榻上。
自成亲以来,唐纵酒一直睡在书房,避开与沈磬能碰到的所有可能。
而沈磬为了所谓的“驭夫”之术,处处刁难他,以至于公主府上下都不待见他,这让唐纵酒更加地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短短半个月,人就瘦了一大圈。
过去种种的“恶”都在此刻成倍地加重了沈磬的愧疚。
吴太医是皇帝特地从太医院指给沈磬的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