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于心中暗叹,忽另一道机械声音在他脑海响起:“恭喜宿主觉醒系统,身死即无敌。”
陈松用了不短的时间,才彻底消化这略显粗暴的金手指。
也就是说,只要殒命,他就可以立地成神,成就无敌之姿。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自杀,任何广义上的自杀行为,都不被系统允许。
“无敌原来可以这么简单……”
在记忆里,乾国形制虽如陈松前世世界的古代,但却并不安稳,至尊大儒,一言可断生死,仙门修炼者,覆手可斩沧澜。
在这里生活,活着很难,想死却很容易。
比如现在,便摆在陈松面前一个千载难逢的作死机会。
呼完威武,衙役尽数退去,通判站起身,朗声念道:“昆山城衍天司童生陈松,妄测天相,言七星辉月天相代表乾国有动荡不安之可能,此乃天大的忤逆,罪不容恕。”
知县轻敲惊堂木,“陈松,你可认罪?”
陈松本打算立刻认罪,可转念一想,这罪名八成只能落个流放下场,再加之自己衍天司童生身份,恐怕叛的更轻,千载难逢的送死机会就在眼前,不能白白错过。
于是他站定,用虚弱却坚定不移地声音说道:“我不认!”
立时,场中便传出窸窸窣窣地交头接耳声。
陈松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后,以及两侧,都围着不少人。
他身后是昆山城凑热闹的百姓。
两侧则是衍天司同僚。
人缝中还坐着个蒙了面纱的女人,她身穿素色锦服,虽蒙面,却贵气逼人。
陈松这才想起,他之罪责,本不用升堂提审,听曾在狱中看望过自己的衍天司同僚说,是因为京城有大官来昆山城巡查,知县为做做样子,在那大官面前留下个绝佳印象,才多此一举。
想来这女人应该就是京城大官的家眷。
“你妄断天相,揣测乾国国运,证据确凿,衍天司半数童生均可作证,现在认罪,自可从轻发落,若拒不认罪,我现在就能杀了你!”知县色厉内荏地说。
陈松心满意足,看来自己的想法果然没错。
他巴不得知县能快些杀了自己,便脱口而出:“七星辉月本就是动荡之相,我身居衍天司,虽只是童生,但也要明言直谏,若能为乾国敲响警钟,就算是死又能如何?”
“好!”两侧衍天司同僚中,某青年振臂高呼,面色潮红。
知县刘源瞥他一眼,恶狠狠地敲响惊堂木:“肃静!”
陈松深知此刻是千载难逢地机会,不待知县反驳,就继续说道:“天相可遮,青天不改,天本具此相,我死不足为虑,若因你之疏忽,导致祸端未被觉察,灾乱破土而出,你又该当何罪?”
两侧同僚,身后百姓,面前知县尽数石化。
陈松这是不想要命了吗?
在县衙高堂之上,竟敢如此忤逆知县?
待那震撼消弭,交头接耳地议论,打破县衙肃静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