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八卦图丢在他的身上，随即破口大骂，言语中皆是不孝子，畜生之类的字眼。

骂的沈文斌都一愣一愣的，这老家伙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生气。

其实肖河一方面生气是因为沈虎这个畜生所为之事，另一方面是气自己的废物，明明医术圣器鬼谷针摆在面前，他却只敢摸一下，还生怕摸多了。

望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沈文斌本以为自己有满腔怒火，恨不得亲手将这个不孝子撕碎。

可现在沈老爷子心中却只有着一种沉重的悲哀之情。

他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仿佛突然之间又老了十岁。

沈老爷子挥手打断了肖河的训斥，他轻轻地闭上了眼，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的皱纹缓缓滑落。

心中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沈虎，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去边境参军，上最惨烈的战场，立了大功再允许你回来。二是…被逐出沈家，终生不再踏入沈家半步！”

沈文斌整个身躯都在颤抖，语气坚定无比。

闻言，沈虎拳头紧紧握住，指甲甚至划破了掌心，点点血迹渗出。

他惨白的嘴唇不断抖动。

“我…我选择第一条路，谢谢爸。”

沈虎使劲磕头，仿佛使出来吃奶的力气，直到把头磕破才缓缓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直到沈虎走到门口，沈文斌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可这时，沈虎却脚步停下，迟疑了一下开口，“苏先生，方便借步一下吗？”

苏无铭一愣，微微凝眉，有些诧异不解。

啊？还有我的份？

苏无铭想了想，便点头同意，应了一声。

他也想知道这沈家老二要对他说些什么，也许是杀手组织的线索呢。

“好。”

于是苏无铭跟着沈虎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走廊。

“谢谢。”

沈虎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整个身躯呈现出九十度。

全然没有了之前那股仇视苏无铭的劲。

苏无铭脸色复杂，眼底划过一丝异样之色。

他知道，沈虎之所以给自己说谢谢，是因为自己制止了他的弑父行为。

不然，沈虎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过，苏无铭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说自己心智被控制的事？”

沈虎身体一僵，表情凝固，旋即暗叹一声。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眼前的男人，看来沈老爷子这次真的找到了一个乘龙孙婿。

想必沈曦也是如虎添翼，这沈家也许真的不再需要自己了。

沈虎缓缓直起腰，垂下来黯然的眼眸。

“我犯的错让我没有勇气为自己辩解。”

闻言，苏无铭也不再多说什么，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或许沈虎并没有想过弑父，不过能被外人蛊惑心智，这说明他的内心中有些见不得光的缝隙。

是对父亲偏爱的怨恨，还是对沈曦掌权的不忿？

这些更深层的东西，苏无铭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