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沈家村的风气不太好啊,我虽不很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可也听了个大概,这位柳小姑娘。”
楚景昀指了指柳佳念,“她的娘亲是这位柳姑娘的嫂子,也是这位婆婆的儿媳妇,是吧?”
柳婆子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就是,就是,我在这儿教训自家孙女儿要你们多管什么闲事!”
“柳婆子,你少说两句吧,你把佳念跟她娘都赶出家门多少年了,还好意思说他们是一家人?这天底下可从没有听说过分了家还合在一起过的。”村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看不下去了。
“那我们也是一家人,只是分家,又不是断亲,王婆子你少在那儿挑拔。”
“一家人?”王婆子年轻时也是个泼辣的,自从老伴儿瘫在床上了,这性子才收了收,可并不代表她就没脾气了。
何况这王婆子脾气虽然爆,对看得顺眼的人真的是没话说,家里新娶进门的儿媳妇就被她当亲闺女一样疼着。
柳佳念是她亲手接生的,所以她是真的把许氏母女当晚辈疼着,现在许氏没了,柳婆子又欺负到柳佳念头上,她能忍得住脾气才怪呢。
只听她还在那里冷声说:“你既说和这佳念母女是一家,怎地佳念娘病了不见你来瞅一眼,就算说是没个长辈看望晚辈的理,可也没见你打发家里的女儿媳妇来看一眼。
再者,佳念娘过世,你可是连一副棺材板的钱都不肯出,佳念跪在你门前也只得了一顿毒打,这就是你说的一家人?”
“王嫂子,别说了。”沈维堂见楚景昀的脸色愈来愈黑,忙止住王婆子的话头道:“嫂子说的咱们村里人都清楚,一定不会再让佳念受委屈。”
只是这话一落,柳婆子尖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怎么是这小贱人受委屈?受委屈的明明是我的金玲!”
她的话刚说完,不经意间就触及楚景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背后不由得一凉。
但想到对方不过是个外村人,自己怎么可以在一个外村人面前露怯,又瞪了回去。
楚景昀冷笑了一下,也不搭理她,转头对沈维堂说:“沈里正,你的威望不行啊,这么简单的事,还由得那老妇吵吵个没完?”
“你谁啊你?这是咱村的事,跟你一个外村人没啥关系,少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柳婆子吊着倒三角眼睨向楚景昀。
“本来倒也跟我没关系,可你那宝贝女儿求助的是我,且这事发生的时候我也在场,正好可以当个证人。”
楚景昀似笑非笑地道:“你老真是教女有方啊,抬手就打人不说,还不兴人家小姑娘躲了?自己摔了一下还诬蔑人小姑娘推的。
她哪来的脸自称是小姑娘的姑姑?说人家小姑娘不敬长辈?
有长辈要是动不动就朝我动手、开口就诬蔑,还辱骂亡母,这种长辈我也不会敬着。”
他的话一落,村民们看柳金玲和柳婆子的眼神都不对了,如果说春霞那丫头会偏帮柳佳念,那么这个长得过份好看的年轻人呢?他可不是本村人,有必要偏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