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径直进到马车里,吩咐车夫驾车,不再理会林洛失态。
车内二人相对而坐,皆闭口不言目光躲闪,许久都是这样静谧的氛围,青风不由得急了。
“小姐,容将军……”
青风从头至尾都看在眼里,不晓得为何自家小姐为何心悦离王,她总觉得容将军才是小姐的良配,离王身份尊贵但从未在小姐遇难时出手相助。
这一声打破了沉寂,两人亦是觉察一阵尴尬。
楚怜叹了口气,容钦的心思对她这个已活过一世的人来说心知肚明,然则前世的愧意,枕边人狠辣的背叛,致使她再不敢面对这份昭然若揭的情愫。
“阿怜,你当真无事?”
容钦抬手在楚怜眼前晃了晃,牵回楚怜飘远的思绪。
“无事,不必担心。你为何出现在此处?”
“自然是忧心于你,我从老师那儿听说离王召你进宫,怕会出岔子或是他为难你,便快马加鞭追上,谁知在这里遇见了。”
这话容钦说的小心翼翼,尤其是说到离王时特意观察楚怜的表情变化,然面前人神色不变,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到底林洛最后的刺激还是对他产生影响。
无意间一个抬眸,楚怜注意到地上滴了几滴血迹,语气中不禁多了几分焦急:“哪里受伤了?”
猛然瞥见一只正瑟缩躲藏的手,顿时抬手去捉,容钦没想到楚怜的动作,怔愣中被拿出。
手掌被布料随意缠了几下,缓缓揭开,一道蜿蜒的伤口从拇指的关节处蔓延至掌心,血水逃离开禁锢,慌不择路争相从伤口涌出。
楚怜眼中闪现痛意,许是放开扬鞭时不慎划伤,急忙吩咐车夫寻个医馆。
“并无大碍,阿怜。”随后在座椅下摸索一阵,掏出个精致雕花匣子,里头一应俱全。
“战场刀剑无眼,受伤更是家常便饭,索性随身备下药盒图个方便。”容钦勾起暖暖的笑容轻飘飘的解答楚怜的疑惑,就像是在诉说他人故事那般平静。
突然前世为自己挡剑的那幕再次划过眼前,容钦的神情和现今一模一样,不惊不惧,甚至还嘱咐她要好好活着。
泪悄无声息滑落脸庞,楚怜忙用帕子拭去,低垂下头抢过匣子翻找。
她并不懂医术也不识得一众药物的作用,幸而瓷瓶上都贴心做了标记。
笨拙的将止血散撒在伤口处,果真效果立竿见影,只不过手的主人却因疼痛皱起了眉。
楚怜自然注意到异样,可又不知所措。脑中忆起母亲为自己上药的场景,于是俯身低头吹了吹,妄图以此来缓解。
“还疼吗?”
“不,不疼。”
平生还是首次有人这样对待他,父亲早亡母亲随之郁郁而终,仍是少年却不得不扛起重任,厮杀五载血雨腥风,一个人疼痛早已习惯,不曾有谁关心过伤势。楚丞相再如何对他施以援手,终归是事业上的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