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要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穆珩砚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嘲讽地勾了勾唇畔,讥笑她的不自量力。
“陈妈!”
他忽而提高了声音,怒不可遏地厉声吼,“把她给我赶出去,从今往后,锦苑不准她踏进半步!”
“穆先生,使不得啊。”
陈妈惶恐为难地走上前,她不忍心地看了林慕挽一眼,硬着头皮劝道,“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少夫人一个人......”
然而,还不等她把话说完。
“陈妈,你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穆珩砚幽冷如潭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还是说,你想跟她一起走?”
闻言。
林慕挽绝望无力地闭了闭眼眸,一滴泪,从她清削的脸颊划过。
又重重地砸进地毯里。
消失无踪。
她一言未发,转身就往黑夜里走去,纤细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宛如疾风里仍旧坚韧的竹。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
林慕挽恍惚记起,四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在家宴上跟穆父摊牌,说这辈子非她不娶。
结果没有半点意外。
穆父那样久居高位的权威者,怎么可能容忍被自己的儿子忤逆,一声令下,毫不犹豫就给了他一顿家法。
那一次,他带着满背的伤口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几乎丢掉半条命。
但现在。
她竟然开始有些想不起,当初,两个人为什么要那样不顾一切地在一起。
夜色沉寂,身后巍巍的大门被人关上。
林慕挽单薄的身影不禁微微颤了下,她就这么被赶了出来,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看上去滑稽又可悲。
疼。
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似的!
她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药瓶,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不厚的毛衣,剧烈的疼痛迅速麻痹着神经。
“少夫人,请等一等。”
身后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轻手轻脚打开一条缝隙。
陈妈怀里抱着一件棉衣,赶忙跑到她身边,“天气这么冷,您穿这样少可是要冻坏身子的。”
“......谢谢您。”
林慕挽哽咽的嗓音喑哑到了极点,她僵僵站在原地,任由陈妈将那棉衣裹了上来。
“您别这么说,这都我应该做的。”
陈妈微微红着眼眶,将一把雨伞塞进她掌心,“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穆先生他......总会想明白的。”
她认识林慕挽不是一天两天,也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坚韧的孩子。
毕竟,长在那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里,还能有着这样善良纯粹的心思,那要多难得啊。
林慕挽悲戚沉默地垂着眼眸,再抬起,那一双琉璃般清泠的眸子里,竟看不到半点光芒。
“陈妈,您赶快回去吧,别因为我受到牵连。”
陈妈连忙擦干眼泪,拿出一个纸信封,“这是我趁乱替您收起来的,穆先生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