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从业界有名的中国画大师,我打小就跟着他学习,稍微年长后进了南平学院。
我的整个青春都在学画画。
可刚成年没两年我就失去辩色能力。
所以仅凭这个我就对陈然予恨的咬牙切齿,更何况那晚的遭遇那么凄惨,我到现在都有阴影;更何况我怀的两个孩子都是被她杀死的;更何况她还夺走我母亲的生命呢?
她罪大恶极,可墨时谌就是要护着她。
他说他欠陈家的。
因为这个欠,他包庇了罪犯。
值得吗?!
说到底他爱她罢了。
因为爱,所以值得。
越想越痛苦,不过我也不算亏。
我至少废了她的手腕。
下一步就是送她进监狱。
那晚我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脑海里一直胡思乱想,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肚子饿的厉害,我点了个外卖随便对付了两口。
现在有一口气活着就是好的。
晚上的时候我出了一趟门,到超市买了大量的牛奶和面包,也买了好几桶的泡面。
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小区里的孩子们在堆雪人,昨晚下了雪,今日便堆起了,也是瑞雪兆丰年,还有几个孩子在放火炮,小区里是不能放火炮的,但因为是高档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物业得罪不起所以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谁小时候没放过?再说谁家没有一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我停下脚步,望着他们嬉闹。
倘若三年前我顺利的生下那个孩子,他现在应该三岁零四个月大,也能像这些孩子一样又蹦又跳,也会问着我要火炮玩。
当然更会喊我妈妈。
这些事不能细想。
细想会想哭。
我吸了吸鼻子往里走,走到小区单位门口时看见一抹挺拔的声音,我分辨不出他穿的什么颜色的大衣,但衣摆齐膝盖,很有气质。
恰巧这时他刚好转身。
他冰凉如水的视线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震惊的喊着,“陆御景。”
他双目锋锐,透着冷漠。
其实他之前并非是这样的人。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温润,且儒雅的男人。
他垂下眼眸问:“买了什么?”
我戴着耳蜗,能听见他的声音。
略低,带着磁性。
我局促的说:“牛奶面包……”
闻言陆御景没再询问,我并不清楚他出现在这儿的目的,但也不可能赶着他离开。
我客套的问他,“上去坐坐吗?”
他点点头,算是同意。
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一起进了电梯,之前还不觉得,但是进电梯之后觉得这个空间特别拥挤,就好像随时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好在很快到了我所在的楼层。
我赶紧出去找到我家输入密码,进去才发现家里乱糟糟的一团。
我没住院之前家里就乱。
住院回来之后也没精力收拾。
我尴尬的说道:“不用换鞋。”
我放下牛奶面包就将餐桌上腐烂的水果以及饭菜倒进垃圾桶里,又喷了一些清新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