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太傅,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十八岁的赵定灼刚瞒着家里中了状元直接进了中书省,后来韩丞相侄士他二十岁就顶替了太傅的位置,这人除了授课以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即使是皇子也要求严格。
姜令晗那时天资聪颖,赵定灼也愿意多教一些,那时太学院要是想讨一会假准会让姜令晗去,不说是十成十的把握,总能要来九回。
但是就在她十四岁那年即将从太学院转回宫中学习,中书令侄士,对于这个接班人选皇帝想了很久,最后和赵定灼商量了一夜最终是定了下来,但是还没有宣布。太子让她问赵定灼是谁要接班,说是要交接工作提早做打算。
“太傅,听说中书令告老还乡,接班的是不是你呀?”
“不是,别胡猜。”
“怎么会?除了太傅也没有人更合适了。”
那时赵定灼已经是中书侍郎,很受皇帝倚重。
“那学生倒要看看是谁能做得比太傅还好。”
“兵部?嗯……不合适。”
姜令晗看了看在赵定灼桌子上的信函,最上面一层是礼部的。
“哦……礼部的于大人,刚从西盉游说回来……”
赵定灼抬眼看了她一下,手中的笔顿了顿。
“太傅,你这顿时间太长,这张纸可就废了。”姜令晗狡黠一笑。
但是她没想到,于大人在回京的路上被劫杀了,她原本不信太子能做出这种事,她天真的以为朝中斗争不会这么血腥,直到死后她看到了真相。
赵定灼自那以后再也没主动和她说过话,唯一的一次,就是她定亲后的宫宴上。
“殿下若是自己的选择,下官自是不会说什么。”
“若是为太子,还望殿下深思熟虑。”
姜令晗没有信,她还是执意嫁给了薛文。
所以,赵定灼这时站出来帮她,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
不过他能站出来,就说明有绝对的把握。
“赵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物证要全,怎么能不比对。”
皇帝清了清嗓子,“赵爱卿,你可有什么好方法?”
赵定灼站在众位大臣中十分显眼,虽是年轻,但是身上的沉稳足够压住气氛,他转向大理寺卿,“何大人,下官记得您在兵部管理过宿州府的兵务?”
大理寺卿忽然在混乱中被叫了出来,还被吓了一跳,“正是,下官今年年初才调任大理寺。”
“何大人在兵部有着过目不忘之称,不知何大人是否还记得松岭去年征集兵役的数据。”
征集兵役四个字一出来,几位丞相似乎已经明白了赵定灼想问什么。
“都是统一平均下来五户一人,总人数在……”大理寺卿说完自己也惊了一下,咽了咽吐沫,看了一眼皇帝,小声说,“四千三百……二十八人。”
松岭所在的宿州府地处中原,现在不是乱世没有屯兵的压力,所以,一个地方的军队人数是可以反映真实人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