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气得将账本扔在地上。
杨荣满是疑惑,捡起账本认真查看。
“商人在江阴县的投资只收四个点的税?”
杨荣很快就发现问题。
大明朝重农抑商,商人的税收也很低。
各地省府和县衙可自行调节,范围在四到六点皆可,但默认是六个点。
江阴县定四个点税收没问题,但前不久沈浪才和他们说江阴县对商人有税收政策,只收五个点。
可账本却登记是四个点的税收?
那多出的那一个点的税哪去了?他***了?
杨荣还发现,今年前两季税收上报的数字是三十余万两。
此时已经是九月份,今年前两季的税收情况已经上报,不过银子要到年底才上交。
被称为商业天堂的江阴县半年税收才三十余万两,不过是接近上级县的一年税收而已。
再看前几年的:前一年上交五十余万两,前两年上交四十五余万两,再前三年上交四十余万两。
虽然一年比一年高,但看江阴县的发展情况,数据也太假了吧?!
“气煞朕也!”
“枉朕对他期望有加,竟然是个大贪官!”
朱棣气得在包间内来回走动,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圣上,也许是哪里出错了。”
杨荣不确定说道。
一个点是税收感觉上觉得不多。
但以江阴县的商业规模,估计有百万到千万那样子。
当前朝廷一年的税收也不过是三千万到四千万之间。
这么多钱,沈浪不敢贪那么多吧?
“是或不是,拿下就知。”
“锦衣卫听令,抓拿沈浪,彻查其家底!”
朱棣冷声下令。
“是!”
锦衣卫退下。
半个时辰后,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亲自带队进入江阴县。
先后包围江阴县衙门和沈府,控制县衙上下官员和沈府一切人员。
沈浪很不幸运,他前脚刚进府,后脚锦衣卫就鱼贯而入,没有悬念就被带走。
人们大惊,江阴县震动,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傍晚,迎宾馆。
朱棣和杨荣换到了上房。
精致的布局,新奇的玩意令人意外。
但是两人现在都没有心情打量房间内的一切。
“陛下,江阴县县衙被控制,县令沈浪等人均被抓拿暂押县牢。”
“其中,从县令沈浪府邸搜出五千三百两白银,府邸契约一张,庄园契约一张,良田契约七张约七亩,鱼塘契约五十三张约一百亩。”
“从县丞赵名水府邸搜出一万九千两白银,府邸契约三张,庄园契约五张,良田契约十六张约二十亩,鱼塘契约三张约三亩...从主簿黎耀海府邸搜出一万五千两白银,府邸契约两张,庄园契约两张,良田契约十张约十五亩,鱼塘契约三张约三亩...从典史......”
纪纲将锦衣卫收集上来的资料一一朗读。
县令、县丞、主簿、典史......甚至是差役也正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