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一瞥,就看到了接警大厅中坐着的乔知忧。
张伯自然清楚以前她和陆逸尘之间的关系,眸中露出几分轻蔑,但很快就被他遮掩下去。
乔知忧将张伯的神色一丝不漏地看进了眼里,继续低头喝着杯中的茶水,只是纤细的指尖已经将手中的纸杯捏得变了形状。
她跟陆逸尘在一起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位张伯的厉害。
为陆家处理了很多棘手的案子,却丝毫没有落下把柄,可见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可是张伯好像丝毫没有装作看不见的意思,一脸热切的来到了乔知忧的身边。
“乔小姐,很久不见了。”
乔知忧有些诧异于张伯的态度。
他明明知道陆逸尘和她早已分手,怎么又这样热情地招呼自己?
可下一秒,乔知忧就明白了原因。
只见张伯笑意盈盈地拉住她的手,大声感慨道:“少爷这次去只是想哄您和好,没想到你误会了,竟然用花瓶砸了他。”
张伯直接将陆逸尘私闯民宅的动机,说成是小情侣间的打闹。
审讯乔知忧的女警倒是十分警惕,侧身挡在张伯和乔知忧的中间。
“乔小姐,这个人你认识吗?”
乔知忧眸子顿了顿。
其实她很想硬气地说不认识,但是她现在一文不名,没有任何与陆家抗争的底牌。
唯一有一点可能的筹码就是陆言淮,但他至今都不肯帮她。
乔知忧身体僵在原地,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认识,但不熟。”
她没有撒谎,张伯她的确认识。
但每次单独见面的时候,他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跟今天判若两人。
女警见惯了犯罪分子狡辩时的弯弯绕,又听见乔知忧这样说,立马对张伯那一套说词有了大致的判断。
“据乔小姐所说,她跟陆逸尘已经分手了,这就是分手后的寻衅滋事。”
女警话音刚落,张伯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
张伯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警察同.志说的对,我这人嘴笨,可能是哪里说的不对了,还是让我们陆家的律师来跟你谈吧。”
他向身后招了招手,一个提着公文包,穿着笔挺黑色西装,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从门外信步走进了接警大厅。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陆逸尘的代理律师。”
乔知忧心里一沉,她这边能依仗的不多。
别说代理律师了,她现在浑身上下的钱加在一起,都不够一千块。
就凭这些想要和陆家对抗,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张伯似乎看出了乔知忧的窘迫,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警察同.志,我们给陆逸尘先生做了伤情诊断,想要告乔小姐防卫过当!”
这话一出,女警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三分。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乔知忧确实是正当防卫,但是她家里没有监控,而她身上只有一处不轻不重的红印还有撕.裂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