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哀家也就安心了。”
“正好妾身父亲寻来几株年份尚可的人参,王府无人用得上,放着也是放着,就拿了过来。”
康王妃笑着命侍婢捧上一个朱漆盒子,轻轻开起,里头躺着几根参,细长根须以金丝固定,不论是从纹路表皮还是形状来看,都是上等的好货。
“妾身想着太后娘娘最是疼爱郡主,倒不如赠予郡主,用不上最好,若真有了用武之地,娘娘也能宽心。”
太后到了这把年纪,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她就喜欢旁人看重苏瑾。
“你倒是考虑周到。”
康王妃微微低头,恭谨道:“能为太后娘娘分忧,是妾身的福分。”
她只字不提凤钰救过苏瑾的事情,即便是关心,也把握住了尺寸,这种恰到好处的示好,才不惹人反感。
“阿宁,还不快谢过康王妃对你一番心意。”太后笑了笑,神情满意道。
苏瑾以帕捂嘴,低低咳了一声,起身屈膝道:“长宁谢过王妃。”
两人一来一往,倒是十分和谐融洽,硬是将永恩侯夫人忽视了个彻底。
永恩侯夫人却见不得康王妃如意,更见不得苏瑾如意,便不甘示弱地忽然来了一句:“长宁郡主的病,这参怕是用上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一句话,得罪了三个人,气氛再次凝固起来。
这下,就连苏瑾都察觉出了永恩侯夫人对她的不喜,甚至可以说针对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面,这是为何?
总不会,是永恩侯夫人知道了凤钰和她的婚约,对她哪哪都看不满意?
可陛下赐婚,是凤钰所为,缘何迁怒到她头上?
苏瑾微微抿唇,神情冷淡几分。
“永恩侯夫人,听说康王世子昨日被康王用了家法,整个人都起不来了,你向来疼爱他,怎么今日不去康王府看望,反倒进宫来了?”
太后的询问,打断了苏瑾的思索,她表情有些讶异,凤钰被康王打了?
“说起这事,我就来气!那孩子胡作非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父王从来都没有打过他,这次不知又闯了什么祸,竟让他父王大动肝火,现在还起不来床呢。”
永恩侯夫人说完,还特意看了苏瑾一眼,好像是她挑拨离间了他们父子,也离间了凤钰和自己的关系。
凤钰的生母是庶出,和先皇后、继后这对嫡出姐妹关系一般,反而和永恩侯这位庶兄更加亲近,凤钰本来也沿袭了这个态度,对待永恩侯夫人像对待母亲一般尊重。
但自打他救了苏瑾以后,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不仅性格收敛了许多,对永恩侯夫人的态度也冷淡不少,甚至昨日她去看望,还破天荒的吃了个冷脸。
永恩侯府虽说出了两任皇后,但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甚至在继后刻意冷落之下逐渐没落,若不是攀着康王府,只怕是仅有的表面风光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