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射科钼靶室门外一堆妇女排队做检查,潘星辰一个大男人在人堆里极其扎眼,惹得大家频频张望。
来放射科之前他就把检查单子强行塞在了我的手里,大家看到我手里的单子都以为是我做检查,一个劲地夸潘星辰是大暖男。
科室外电子屏幕叫号叫到我时,潘星辰领着我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医生的办公桌面前,熟练的脱了衣服。门外的几个妇女吃惊地张大嘴巴,瞬间来了兴趣,聊得火热。
与胸腺内科的男医生一样,放射科的医生见到潘星辰也是满脸喜色,像是中了彩票。
“男人来做钼靶,我当医生这么多年这是第二回,实在是少见。”
潘星辰被医生叫进了一个玻璃小隔间,走到机器面前把乳房放到两个夹片中间,调整几次医生就开了机器。
夹片迅速收紧,潘星辰煞白的脸被涨得通红,疼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
我想那感觉肯定像水果放入真空里被榨成汁,喔,不,是被榨出奶!
夹片缓缓松开,潘星辰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欣慰地笑了,不停眨眼似乎要哭了。
“对侧乳房也要投照,还没完成投照呢!”
潘星辰哀嚎一声,“我TM,要我命啊!”
潘星辰认命一样捧着右侧乳房,把乳房放进两个夹片中间,却迟迟不敢松开手。
“把手拿掉,调整好体位,右侧乳房尽量多的放进夹片中间,快点我开机器了。”
机器一开,又陷入了痛苦循环,潘星辰疼得龇牙咧嘴,欲生欲死。
检查完潘星辰都虚脱了,半天都走不了一步,抱着两个胸好似被人强暴了一般,看样子好不委屈。
3
我和潘星辰拿着检查单子回到胸腺内科,医生拿着钼靶照片看了好久,“八九不离十是乳腺癌,幸亏发现地早,手术就行。”
虽然我很讨厌潘星辰,他从小就和我是死对头,但是我和十几年的交情,听到他得癌症的消息我还是很难受。
潘星辰平时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此刻听到了自己得了癌症,整个人都颓丧了!他想哭却哭不出来,五官都在不规则运动。
乳腺癌检查很繁琐,后面的检查都是我拖着他去的,结果无一例外,乳腺癌。
当天我就给潘星辰办理了住院,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我和他还是决定把这坏消息告诉他的父母。
刚开始她的爸妈还以为我是开玩笑,骂我拿他们的宝贝儿子开玩笑,讨厌他们儿子也不能这么报复。
我和潘星辰两个人解释了半天,他的爸妈才似懂非懂噤了声,过了好一会儿手机那头传来了两老夫妻的痛哭声。
潘星辰在这头哭,他的爸妈在那头哭,我在心里默默地哭。
因为疫情封城,潘星辰的爸妈来不了,只好把潘星辰托付给我照顾,说什么也要给我转一万块钱,实在推辞不了我只好收下,留着给潘星辰买些吃的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