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君眯着眼看了看牛奶盒的底部，惊讶道：“哎呀，是哦。哎，那天单位发了这个牌子的牛奶，我就想着等你回来留给你喝，留着留着就过期了，那你别喝了，扔了吧。”

温乔突然想到这件事，哭的就更凶了。

顾墨深知道温乔是因为刚才在飞机上救人，代入感太强，想到从前的事，把自己陷进悲伤里了。

“别哭了，你妈...”

顾墨深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牛奶就被温乔打翻在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

温乔吼的很大声，候机厅里好几束目光向她投来。

但温乔丝毫不在意，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对顾墨深说：“如果不是你欺骗我，我妈妈根本不会死！”

顾墨深盯着地上那一滩白色的牛奶，沉默片刻，重新看向温乔，缓缓开口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温乔偏头看向顾墨深重复他刚才的话。

“你和我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原谅你和高楹吗？”

顾墨深沉默不言。

先前他记得温乔说过释怀这类的话，那时候他信了，但现在看来，那就是她的伪装。

虽然顾墨深现在一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温乔要伪装。

温乔见顾墨深不说话，便开始攻击他。

“顾墨深，你之前一直说我幼稚，小孩子气，那我今天就成熟一回和你讲道理。”

“我第一次来深城的时候，那时候你已经喜欢上了高楹并且想追她对吗？”

顾墨深点头：“对。”

温乔继续说：“这没有问题，谈恋爱分手是很正常的事，你对我失去新鲜感喜欢上别人我不会怪你，可是为什么你还要骗我呢？”

事到如今有些话是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因为我人渣，骑驴找马。”

温乔双手攥拳：“对！就是因为你的这种卑劣行为让我一度以为自己还有希望！”

“顾墨深，我和你谈恋爱的那六年，我从来没有一心二用，我让我全家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尤其是我妈，她比谁都知道我对你的在乎。”

“所以她才会在知道你和高楹有牵扯之后去找你理论才会出事！如果你不骗我，我把我们分手的事告诉了她，就不会有那天的那个事了。”

温乔眼里氤氲着雾气，手都是抖的。

“顾墨深，我的家人不是不讲理！我妈和我哥气愤的从来不是你喜欢别人，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当白痴一样耍！”

温乔情绪沸腾了，她嘶吼着，脖颈上的青筋根根分明，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

在今天之前，顾墨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一直觉得所有的问题都出在温乔身上。

是因为她的恋爱脑，幼稚导致了他新鲜感尽失。

甚至他还以为温乔会死缠烂打，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因为我一点都不想原谅你。顾墨深，你永远不会知道压垮我的那根稻草有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