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奚婠父母于三年前那场瘟疫中离世,奚御深觉对不起自己这个嫡孙女,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府上别人可以没有,墨园必须有!
正厅内气氛有些沉闷,裴临澈再次拱手,“奚侯放心,待婠儿嫁入裴府,临澈必会……”
“裴公子慎言!”
清冽声音自厅外传来,众人寻声望去便见奚婠着一身浅紫色银纹绣牡丹的翠烟裳走进来,腰间束金丝玉带,鬓发斜插碧玺鎏金簪,簪间点点翠玉。
奚婠跨步走进正厅,长裙落雪,满身清贵。
再见裴临澈,已为两世人。
“本姑娘尚未答应嫁给裴公子,公子所谓必会怎样可以先放一放。”
前世之恨错在她有眼无珠,奚婠余光扫过裴临澈,只盼此生与此人再无瓜葛,但若裴临澈敢再动平南侯府哪怕一草一木。
这一世,她宁把坏人做到底!
“婠儿给祖父请安,给二叔,婶婶请安。”奚婠恭敬施礼后,扬起笑脸走到奚御旁边,贴身而立,甚是乖巧,“婠儿听白蝶说前庭有热闹,还真挺热闹的。”
奚御闻声,皱眉看向随奚婠一并入厅等在角落的白蝶。
白蝶自是感受到那份威压,身子越发缩起来,慌张不已。
她哪里说热闹了?
再者往常她就算说热闹,大姑娘也不会这样把她摆在明面儿上!
“什么热闹,这是正经事。”
奚御视线回落到奚婠身上,眉眼皆是慈爱,“是裴公子前来提亲,你也来的正好,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是你要嫁人,若你真是喜欢……”
“祖父说笑,婠儿还小,哪里舍得离开祖父!”奚婠撒娇一样拽起奚御袖子,“莫不是祖父闲我太吵,想我快点儿嫁出去?”
“胡说!祖父巴不得你再多吵我几年。”奚御宠溺开口。
厅前,裴临澈脸色微变。
奚谨儒跟李氏脸色变的更为夸张。
“这丫头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如今裴公子过来提亲她还不想嫁?情诗那事儿闹的满城风雨,她要不嫁裴临澈,谁还娶她……”
李氏在那儿嘟囔时,奚谨儒又搥了她一下。
“婠儿姑娘若是不想嫁……”
听到裴临澈以退为进,奚婠转身,眸间清冷,“是不想嫁。”
犹记得前世裴临澈也是把话停在这里,那会儿她生怕裴临澈反悔,点头如捣蒜一般自降身价,以为觅得如意郎君。
殊不知此‘狼’非彼‘郎’!
裴临澈身形明显一顿,眼中笑意温和,“昨夜花间楼婠儿姑娘当众人面,承认那封情诗乃亲笔所写,女子皆重名节,临澈不忍姑娘清白受损故来提亲,未曾想过,姑娘不愿。”
“裴公子管沉默,叫承认?”奚婠走向裴临澈,身姿卓绝,步踩莲花。
裴临澈稍稍提肩,笑容依旧,“沉默,不是承认?”
“沉默也可以是不屑,可以是轻蔑。”
奚婠迎上裴临澈略有惊诧的目光,音色清冷,“裴公子当真看不出,本姑娘并不是保持沉默,而是不屑一顾,昨夜同席之人除了裴公子,那些人着实没资格品评本姑娘行事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