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师父让我开的。”
他皱着眉头疑惑道:“没听说哪里死人了啊。”
他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正停在铺子门口,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他整理了下衣服,抬头看门牌。
然后问我:“这里可是陈家纸扎铺子?”
“是的。”我回答道。
他点点头:“李师傅可在?”
我记住师父的嘱咐,不敢多说话,说了句“在”,就引着他往里面走。
师父在大厅,背着手晃悠,这是他的习惯,没人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晃来晃去,好像在思索什么。
这一行只需接待客人,不能主动推荐东西,定什么全凭客户自己的意思。师父冲来人点头示意,然后问道:“喜丧?”
来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家中母亲已经九十高寿,无疾而终,正是喜丧,我来为老人家请几个丫鬟和轿夫。”
师父问道:“要几个?”
男人为难的皱眉,问道:“一般都是定几个?我们这一批没办过丧事,不是很清楚。”
“轿夫一般是四个或八个,看轿子是什么样子的,丫鬟一般是二四六皆可,双数就行。”
轿子一般有四人轿,和八抬大轿,所需要的轿夫不一样,这是我这些天学来的知识。
男人也是一个爽快人,直接定了八抬大轿,六个丫鬟,和两匹马,说是后天出殡来请。
我记录了他的信息,目送他出门,这也是这行的规矩,不能送客人出去,只能看着,等客人走远了才能关门。
接了单子,就要动手了,我依然只负责搅面糊,和收拾垃圾。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男人如约前来,按照规定,师父会将这些纸扎送到距离丧事家庭南边的一个路口,我跟着师父一起去的。
临出门前,师父拿起笔,沾了墨,给轿夫和丫鬟开了眼。
不知道怎么了,我突然就觉得空气更冷了一些,鸡皮疙瘩爬满了整个手臂。
办丧事的是隔壁镇上的李家,也算是镇上的大户了,来请纸扎的男人叫李洋,他母亲于三天前的早上去世,今天下葬。
我和师父送纸扎到路口后,长长的哭丧队伍迎了上来,师父帮助众人将纸扎搬了下去。
师父在这个过程中不发一言,将纸扎请完后,就坐在车上抽烟,本来我们是可以直接离开的,但是李阳说什么都要留师父在这里吃饭。
喜丧的规矩,沾亲带故都来相送,师父虽然跟他们无亲无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好驳人面子。
十二点一到,准时发丧,纸扎被请到地里,一会儿要烧掉。
我和师父站在路口看着,师父突然道:“坏了。”
什么坏了?我没敢问。师父莫名就开始焦躁起来,他眉头皱的紧紧的,似乎在忧心什么。
师父找来了李洋,给了一个地址,正是纸扎铺的地址。
“如果,我是说如果,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或者做什么诡异的梦,记得报这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