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砍柴刀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刀刃上还闪烁着残留的凶光。
俊子的衣领已经被血浸透,他的脸庞痛苦而扭曲,半闭着眼睛,嘴里发出微弱的***。他的双手紧紧捂住头部,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大从这龟孙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半小时前,当巧芝惊恐地夺门而出求救时,大从这只畜生硬没有一点人性,他趁机扔下了手中的砍柴刀,像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顺着屋后的小路,向着林子深处狂奔而去。
他的表情狰狞,面容扭曲,没有任何的愧疚和不安。
他的身影在林子深处消失,只留下另外四个孩子被吓得愣在一旁。
最大的那个男孩子,他站在一旁,脸色苍白,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他目光呆滞,整个人仿佛化为一座石雕,凝固在原地。
老二也是一个男孩,此时正不停地咽下口水,眼神在俊子和那把染血的砍柴刀之间游移不定。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却没有哭出来。
而另一个最小的孩子,是平日里胆小的女孩,此刻早已吓得无法动弹。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滴落在她的脚边。她的双手长满冻疮,却还是紧紧地攥着衣裙,仿佛想把这一切的恐惧和混乱都从自己的世界里赶出去。
至于老三,那个平日里最爱捣蛋的孩子,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他在柴房里,蹲着,咬着下唇,双手紧握成拳。
他的衣衫破旧,手脚冻得通红,目光闪烁,像一只被猎人追捕的小兽。
他的鼻涕从鼻孔中流了出来,却毫无知觉,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勇气,仿佛在说:“我不怕!”
他看上去虽然表面镇定,但握着木棍的手却出卖了他,颤抖个不停。
孔二老爹目睹这副惨状,泪水顿时涌出,他步履急速地走到俊子身边,连忙把他从血泊中抱起。
他颤声唤道:“造孽呀!这大从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巧芝这时候也心乱如麻,她想不通大从竟然会突然发疯,将俊子砍成这样。
她当时只顾自己生气,却没料到大从竟然动刀子,如今俊子倒在血泊中,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大从的父亲一眼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俊子,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体摇摇晃晃,几乎要倒下。
虽说俊子不是他的亲孙子,但他深知,如果孔家人大闹起来,他那作恶多端的儿子,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大从父亲顿时手脚冰凉,仿佛被重锤砸中了心口,老泪纵横,哭着说:“这大从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事已至此,巧芝只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大从父亲。
大从父亲听后脸色铁青,他的牙齿紧咬,几乎可以听到他磨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