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颤音的话到了嘴边,苏倾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想问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池啸好笑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你什么你,见了面连哥哥都不会叫了?”
池啸动作娴熟的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苏倾低头轻轻一笑,酸涩顺着胸口漫上来,她笑得眼眶里控不住的含了泪,如细碎粼粼的波纹。
她忍了忍。
眼泪还是啪嗒而下,晶莹剔透。
却烫的池啸心里发疼。
“别哭啊。”
池啸吊儿郎当的音调不自觉柔缓下来,伸手替她擦拭。
真是个小姑娘,还跟以前一样爱哭鼻子。
苏倾微微躲闪。
出来透气的顾凛南碰巧看见。
隔着榆树,苏倾的半边身子似乎都在那个池家独子怀里。
怪不得说结束那天,她没半分纠缠。
周叔收拾的物件也几乎没带走。
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一种无可名状的情绪席卷空荡的心脏。
顾凛南向来淡漠生离的脸上隐出怒意来,眼眸黑沉魄人。
“我当苏小姐是离席了,原来是出来幽会,看来顾家是亏待苏小姐了。”
顾凛南沉魄的嗓音如划破夜空的惊雷,突兀却又霸道。
苏倾闻声抬头。
没有半分退却。
耳鬓厮磨多年,她一眼看出他现下不快。
黑眸中闪烁的锐利锋芒更是对向自己,不偏不倚。
可那又如何。
“哟,顾总不陪着心上人,还有空出来管别人的闲事呢?”
池啸将打火机盘到另只手,笑得神鬼莫辨。
夜里松散的风仿佛都被聚集在此处,摩擦着能生出火苗来。
苏倾被顾凛南圈养的这几年,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更别提顾凛南的私事。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
池啸怎么跟他结了梁子。
顾凛南的脸色一沉再沉,像黑洞的死水陷入沼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苏倾鲜少看到他如此隐怒。
即便是刚才她那么驳斥江老太太,也不见他如此。
但如今这幅展现,无疑让她感觉虚伪。
“池少莫不是忘了,苏小姐曾是我的所有物。”顾凛南面目冷峻,“她往后何去何从,我总要替她看顾看顾。”
阴鸷的眸光带着讽刺。
池啸仿佛瞧见三年前那极为狼狈的场景,也是如此,霸道比这更甚。
气氛凝滞。
苏倾被“所有物”三个字刺激的不轻。
宣誓***,却又将她摆置在这种令人耻笑的地位。
苏倾张口才发现喉间流窜着薄怒:“顾总日理万机,现在又有佳人在侧,再管我的事不合适吧?”
她不曾这么挑怼过顾凛南。
这是第一次。
但这是他该的。
顾凛南漆黑的瞳眸压得人心口发紧,面部紧绷着像是随时要发怒的狮子,最终却也只是咬酌着字句吐出——
“苏小姐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裙摆随意一撩,便惹人前仆后继。”
苏倾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眼底怒意浮起又被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