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正懒懒的窝在母亲的怀里,任她抚弄我墨黑的发丝。她身穿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宽大的裙幅逶迤在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绾个飞仙髻,几玫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头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若说母亲气质出尘似仙子,而我则眉目间透着丝丝妖治,像极了我的父妃。
“忧颜……”母亲低着头叹了口气。
听得这叹息声,我翻身坐起,抱着母亲的胳膊,红唇一勾,露出的笑容极为娇艳:“母亲又在想爹爹了?”
母亲一见我这般神态,笑骂道:“这小妮子,大人的事情,岂是你能乱猜的!”
这一听我便苦了脸:“儿臣见母亲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皱眉叹息,如此一来,儿臣见了也是担心母亲嘛!”
“好好好,忧颜这般记挂母亲,母亲也知足了。”母亲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转脸看向窗外,似乎想要看穿什么东西,口中喃喃道:“即使你父妃不在……罢了。”
“天色不早了,你回宫去歇着吧。”
我安静的垂下眼帘:“是,儿臣告退。”
说罢,便带着掌灯的婢女回宫去了。
彼时,我十五岁,是东穆的储君,下一任女帝,我还有一位同胞弟弟,卫长王庞渊。
初秋的夜晚微凉,兰惜替我拢了拢披风,“起风了,公主小心着凉。”
刚回到景澜宫,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坐下身吩咐婢女上茶,这才用戏虐的眼神望向他:“哟,我道是谁呢,仇世子这么晚了寻本宫有何指教?”
他也不恼,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问:“刚才去哪了?”
“我母亲那里。”
在他面前,我一贯都是以“我”自称。
“哦。”
末了,他抬头打量起我,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皱眉道:“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他收回视线,又抿了一口茶,才吐出一句话:“你变得越来越丑了。”
话音一落,身旁的几个侍女竟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脸色一沉,几人见状立马噤声。
兰惜见我脸色这样难看,便大着胆子出声:“仇世子说笑了,公主这样绝色的容姿,世上真没几个女子比的过呢。”
我却忽而弯唇一笑:“哥哥好像从未夸过我漂亮呢。”
仇子沉明显愣了一下,才开口:“白日里在街上闲逛,瞧见了一个挺漂亮的簪子,就买下了,这可是金宝斋的呢,可花了我一大笔银子,你得好好谢谢我。”
说罢,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挺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直白玉梅花簪。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又围着我转了一圈,摇摇头:“啧啧,你依旧喜欢把头发这样散着,瞧,我这簪子你怕是用不上了。”说着,作势要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