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的拳头硬了。

或许是预料到了按照这个趋势，这个衣香鬓影、人人都应带着上流面具的地界，接下来可能会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肉搏战”，老天终于看不过眼了。

一堆人簇拥着几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地走过来，为首的中年男人就是艾斯集团的总裁孙南丘，众人看见这里的情况，交谈声不约而同地止了。

余念默不作声地站起来。

孙南丘走了出来，表情略带诧异：“屈总，晚宴刚结束，到处都找不到你，你怎么跑这来了？”

仿佛没看见狼狈跌倒在地的余念，也无视了屈卓脸上可疑的红痕，孙南丘含笑问：“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

屈卓随意理了理衣衫，双眼下睨，有种居高临下的讥讽，“不，很周到，周到的事太多，我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露出了今天夜里第一个真诚的微笑。

“今天您邀请我的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很遗憾，我无意和同行合作。而且刚刚我的副手通知我，你们一直在争取的风行传媒，刚刚已经决定要和我签约了。”

他的话音落下，孙南丘身侧的几个男人面色都变了。

科云的几个员工站在屈卓身边，双方隐隐有对峙的意味。

孙南丘笑着点点头，“怪不得向来不赴宴的屈卓今天竟然耐着性子，陪我们这些老家伙寒暄，原来是声东击西，好计谋。”

“孙董客气。”屈卓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休息，就先告辞了。”

他所经过之处，或甘愿或不甘地，众人都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屈卓停在余念身边，修长的手指轻点自己的侧脸，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在索吻。

他俯身挨近她，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足以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

“余小姐，有时间来科云科技坐坐，不瞒你说——你是我喜欢的型。”

余念：“谢邀，领教了。”

屈卓：“客气，应该的。”

屈卓等人离开后，仿佛有什么封印被解除了。

乌云散了天晴了，一些人觉得自己又行了。

刘总挺身而出怒视余念：“你跟屈卓是怎么回事儿？你可别忘了我们是竞争公司！懂不懂瓜田李下？”

余念嘴角弯出一个假笑，也不解释什么。

孙南丘瞥了刘总一眼：“好了，闹什么。”

孙南丘一发话，刘总就不吭声了，他咬了咬牙，四五十岁的男人还像个愤青似的，一个劲儿地叨叨：“敢截我们艾斯的客户，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姓屈的这小子好过。”

孙南丘又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提步离开了。

刘总莫名，问周围人：“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倒也没说错什么，只是听君一席话，的确如听一席话。”余念凉凉地说完，略一点头，从一行人中间穿过，跟上了孙南丘的步伐。